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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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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少羽忐忑、緊張和期待的目光中,秦時風揪住了他敞開的領口,然後取下自己的發圈,將金少羽的衣領紮了起來。

金少羽楞了楞,訝異地看向秦時風,只見細碎的發絲從他額前散落,掩映在黑發之下的眸子閃著微光,像是某種猛獸般欲%望在湧動,可很快的,那一絲異光又消失了,速度快得讓金少羽覺得自己可能是看錯了。

接著金少羽的肩膀就被秦時風鄭重地拍了拍,十分滿意道:“這樣就不大了。”

金少羽:“……”

這時秦時風的助理上來了,他端著滿滿一壺檸檬水,在見到金少羽穿的衣服後,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怎麽他泡一壺檸檬蜂蜜水的功夫,風哥的客人連衣服都換了,還穿得是風哥的衣服。

不過這位助理什麽都不敢問,把茶壺放下,道了一聲“風哥,你有事就叫我”,然後就老老實實離開了。

秦時風親自幫金少羽倒了一杯水,遞給金少羽:“走吧,我帶你參觀一下。”

金少羽傻楞楞地接下水,又傻楞楞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然後魂不守舍地喝了一口水,他感覺這次蜂蜜檸檬水酸了一點,可能是蜂蜜放少了吧。

他惋惜的跟在秦時風身後走。

這間音樂室的設備很完善,首先是器樂練習室,也就是金少羽在視頻裏看到的那間屋子,還有舞蹈練習室以及一個小型錄音棚,二樓是音影資料室和會議室,一樓則是接待和休息區,秦時風特意備了兩間空房,就是用來住的。

“這裏的錄音棚還屬於小的,一般出專輯會去更大的錄音棚,那裏的專業設備更好,不過如果你只是想錄著玩,這裏夠用了,但我這裏沒有三角鋼琴,只有電子鋼琴,不知道你習慣用嗎。”秦時風還記著金少羽說過是想來他這裏錄音,便特意提了這件事,但他卻見金少羽的視線停留在屋內的吉他上。

秦時風以為他對加他感興趣,便介紹道:“這把木吉他是我在國外的老市場收來的,看它的木質,應該有很多年了,它的音質也偏老。”

金少羽看到這把木吉他,腦海裏情不自禁地浮現了雜志上秦時風裸&著上半身,抱著吉他坐在草堆上的畫面。

金少羽問道:“你會吉他嗎?”

秦時風笑道:“當然會,想聽?”

金少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秦時風:“可以嗎?”

秦時風有些哭笑不得,都被金少羽這麽看著了,他還能說不可以嗎?

他走過去,坐在地上抱起吉他,問:“你想聽什麽?首先說明,你那些古典樂,我大多可不太會,而且用木吉他演奏的效果也不好。”

“那你隨便彈,我隨便聽吧。”金少羽也坐在地板上,期待地看著秦時風。

秦時風想了想,道:“那天我們在船上一起改的曲子我已經完成了,要不我把最後版本的彈給你聽?”

金少羽期待地點點頭,道:“好。”

秦時風的吉他技巧要比鋼琴專業許多,演奏到中段時,秦時風還即興加了單手點弦,用另一只手拍打吉他面板,發出不同聲部的聲音,這讓原本偏溫柔的曲風增添了幾分活潑和青春的氣息。

這樣自由自在,隨時會改變風格的演奏方法讓金少羽想起了在美國酒吧遇到秦時風的情景,那時的秦時風是耀眼的、強勢的,有著帶動所有人情緒的舞臺魅力,而現在的秦時風是溫柔的,寧靜的,就像是鄰家哥哥在月色的窗臺邊,為你彈奏一首只屬於你的歌。

無論是哪個秦時風,他都喜歡。

以前有人說過,如果你對一個人一見鐘情,那就把這份美好的幻想藏在心裏,千萬不要試圖將一見鐘情變成長相廝守,否則在相處的過程中,你會慢慢失望,曾經心頭的白月光,變成了現實裏的豬肉幹。

可金少羽卻覺得恰恰相反,他對秦時風的喜歡只因為不斷的相處,而變得越來越濃烈,他心裏的白月光變得更明亮,甚至像太陽。

他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情緒,忽然有些明白了回國前,他師兄對他說的話。

金少羽的思緒逐漸有些飄遠了,以至於秦時風結束演奏後,他一下沒註意。

“你在看什麽?”

金少羽被秦時風的提問拉回了現實,他對上那雙深邃略帶疑惑的眼睛,心裏悸動得更厲害,他輕輕垂下眼簾,紅著臉,道:“沒、沒有。”

秦時風微微皺眉,他總覺得方才金少羽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這讓他心裏浮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你應該認真聽。”秦時風的語氣不鹹不淡,但其實如果仔細品的話,可以聽出裏面帶了點酸。

金少羽為了表示自己有很認真的在聽,於是道:“你剛才是不是彈錯了一個音?”

“……”秦時風噎住,他說的認真不是這個認真,但也只能訕訕承認,“你怎麽聽出來的?”

他剛才本來就是即興彈的,有一丟丟出錯也不奇怪,而且這其實就是秦時風的個人風格,他在隨性演奏時,不會完全按照樂譜來,以前他音樂老師總會被他氣得想把他按進五線譜裏。

相比起他來,金少羽卻是那種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動作都是按照樂譜指導來的完美技術性演奏者。每一個音樂家的音樂在不同出版商發行的版本裏,都會略有一些不同,而在實際演出中,指揮家也會對樂譜進行調整,以達到指揮家認為的最完美的效果。

很多人壓根分不清那麽多不同,或者說是只演奏自己熟悉的版本。

金少羽與常人不同之處就是只要他演奏過的,他都能記下這些不同。當初他還在讀書時,某交響樂團的鋼琴家請假,金少羽被推薦過去做頂替,金少羽一口氣問了樂團指揮好幾個版本,樂團指揮被他問得一楞一楞的。指揮會楞,不是因為他不懂,反而就是因為他懂,才會被金少羽驚住,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已經有了這樣的造詣。

要知道那時的金少羽才十八歲。

金少羽嘿嘿笑了笑,指著自己的耳朵,自豪道:“靠這裏聽,我的絕對音感可以讓我聽出不和諧的音調,哪怕只是一個音符,一個輕重音的區別。”

“不過……”金少羽歪頭思考了一秒,道“應該不是你彈錯了,而是琴弦沒有調好,那個音本身不標準。”

秦時風驚訝地看著金少羽,他知道金少羽說的沒錯,這把吉他的確是出了一點問題,他正打算送去給調音師校對。

金少羽說得很認真,不過這次反而是秦時風不那麽認真了,他的視線還停留在金少羽的耳朵上,耳廓圓潤,耳垂飽滿,的確是很漂亮的耳朵,尤其是那小巧瑩白的耳垂,像是蛋糕上的奶油塔。

秦時風看得有些走神,而金少羽誤會了他的走神,以為他不信自己,便努力證明道:“你不信嗎?你不信的話,可以考考我。”

秦時風回過神,對上金少羽那雙認真的眼睛,忽然起了戲謔之心,幹脆將計就計道:“是嗎?真那麽厲害?”

金少羽果然上當,更加主動地自己坑自己:“對,隨便你怎麽考,比如你可以隨便彈一段音,我都能聽出來,或者你用不同樂器演奏,我也能聽出來是什麽樂器。”

秦時風原本只是逗金少羽,但看他那麽積極,他也就起了陪金少羽玩一玩的心思,隨即站起身,道:“那你閉上眼,我也不欺負你,就用鋼琴考你好了。”

沒想到金少羽在坑自己這件事上,毫不手軟,他道:“只是閉上眼睛,說不定你會說我作弊呢。”

秦時風:“……”他哪有那麽不講道理。

“要不你把我眼睛蒙上吧。”金少羽說著還主動提供了工具,將那條絲綢領帶遞給秦時風,“來,就用這個,你幫我蒙上。”

秦時風有些哭笑不得,他還沒見過這麽拼命賣自己的人,其實金少羽的眼睛很漂亮,蒙上了有點可惜。

秦時風一邊惋惜,一邊為金少羽紮上絲綢領帶,好在這條領帶質地柔軟,要不然他還擔心會傷了小少爺那柔軟的臉,他見金少羽如此認真,便也認真道:“既然是游戲,不如我們立個賭註吧,如果你贏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如果你輸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好。”金少羽一聽有賭註,更加積極了,滿臉都是躍躍欲試的表情,她還傻了吧唧地擡起頭,閉上眼,讓秦時風更好系一點。

從秦時風的角度來看,金少羽昂頭閉眼的模樣更像是……索吻。

尤其是金少羽的嘴唇是淺淺的水紅色,又水潤飽滿。

秦時風的動作不由停頓了一下,就聽金少羽嘀咕道:“你可要紮緊點,檢查仔細點,不能到時不認賬。”

秦時風聽著他孩子氣的話,忍不住笑出聲。

金少羽原本也是很緊張的,在聽到秦時風的笑聲後,他更緊張了,主要是因為那笑聲太好聽了,那現在秦時風笑起來的樣子,應該也很好看吧?

他忍不住睜開一只眼去偷看秦時風,此時秦時風已經壓了上來。

金少羽見那張英俊的臉龐忽然近了,心頭猛地一跳,然後秦時風就將他環住了,他剛好埋在秦時風肩膀的位置。

這姿勢看上去有點暧昧,像是將他完全摟住了,但其實秦時風只是在幫他系眼帶。

帶著溫熱體溫的胳膊貼在金少羽的耳側,金少羽覺得耳朵快燒起來了。

他一會兒希望秦時風能幫他系久點,讓他享受一下這個“虛假”的擁抱;又一會兒希望秦時風可以快一點,要不然他要燒起來了。

當絲綢領帶蓋住他眼睛的時候,他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但同時,秦時風給他的其他感官刺激變得更明顯了,比如秦時風身上的香味,比如秦時風的體溫。

這些都讓金少羽有些心猿意馬。

不一會兒,秦時風幫他系好了絲綢領帶,退開了身。

金少羽摸了摸蒙在眼睛上的絲綢,強調道:“我真的看不見了哦。”

金少羽說完後,沒有聽到回答,疑惑地喚了一聲:“秦時風?”

還是沒有人回答,視覺被遮住,陷入一片黑暗中的金少羽本能地有些慌了,他擡起手,往前摸了摸,正好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他張開手指,圓潤的指尖輕輕在秦時風的下巴處掠過。

“我在。”秦時風握住金少羽的手腕,還差一點,金少羽的指尖就會碰到他的嘴唇。

他定定註視著金少羽,忽然想收回前言,蒙著眼睛的金少羽……特別……特別好看。

雪白的皮膚,柔軟的唇,順滑的絲綢,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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